他看了一眼那邊的李天命。
此前的驕傲煙消雲散，他完全沒想到，這才過去不到半刻鐘，他已經對李天命產生恐懼的感覺。
但是，怎麼會有如此羞辱的感覺！
他不是廢物嗎？
他不是鄉下回來的嗎？
他不是，註定追不上他們這些衛府的天才們嗎？
憑什麼，他做到了這一步。
他是想怒吼幾句壯膽，恐嚇一下李天命。
但是，很多話到了喉嚨，竟然放不出來，可見他有多麼的心虛。
“對錶兄如此不尊重，這次我就稍微懲罰一下你，下次要是沒有規矩，我把你這張臉打腫，看你以後怎麼見人。”
李天命輕描淡寫的笑聲，從那邊輕飄飄的傳來，更加讓他們氣血攻心。
其實李天命刻意在強調他和這些人的親戚關係。
為什麼？
以他的個性，不應該厭惡這衛府嗎？
何必承認衛府的身份，讓人覺得死皮賴臉呢。
那是因為，他想救衛婧。
慕陽說過，子孫輩的平庸，是衛天蒼第二個心病。
如果李天命有可能，給他解決這種心病，那麼他就有可能，放下臉面讓衛婧活下去。
想要解決，那肯定要融入衛家，要對天底下自稱自己是衛家的人。
他甚至要認可這個外公，去獲取他對自己的欣賞。
“李天命，今天我不讓你付出代價，我就是你孫子！”看到妹妹創傷，衛國豪的臉色鐵青。
他和衛菱萱不一樣，他就比李天命小三個月，他得到的栽培最多。
他是靈源境第八重，他是天榜七子之一，在這代人之中，他是衛府的招牌！
衛國豪，天榜第五，即將去‘沉淵戰場’的存在。
能被天府慎重選出來，完全說明他和衛菱萱不是一個級別。
他怎可能，讓李天命揍了自己妹妹之後安然離開？
他其實知道，慕陽和李天命之間的約定。
慕陽說過李天命打敗衛國豪，他就收李天命為徒弟。
不能成為慕陽的弟子，沒有繼承下下一任府主的資格，是衛國豪此生最大的心病。
他無數次為此煎熬。
但他不能怨恨慕陽，因為慕陽沒辦法，真正讓慕陽不收他的人是衛天蒼。
衛天蒼說了，他現在的程度，沒資格當慕陽弟子。
慕陽給了李天命這樣一個承諾，其實衛國豪並不生氣。
因為這只是一個無聊的大餅，任誰都知道，這是李天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聽到這個訊息，他就笑了幾下，從來都沒有在意過。
只是現在，他在意了。
不但在意了，他還怒火滔天。
“副府主不是給了你一個承諾，你打敗我，他就能收你為徒弟嗎？”
“我今天，給你這個機會。你好好把握。”
衛國豪聲音低沉，每一個字說出來，都像是金屬在摩擦。
“你確定？”李天命笑問。
“廢話。”衛國豪將衛菱萱交給衛清逸他們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