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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斷案日常 第49節 (1 / 2)

片刻後, 皇后帶著李嬋從太后宮中告退出來。

李嬋看著宮牆之上碧空如洗陽光燦爛,雙手背在背後一蹦一跳,高興道:“皇祖母威武, 這下看不氣死婉妃那個賤婢!”

皇后斥道:“你是公主, 注意言辭。”

李嬋不服氣道:“她本來就是個在御花園灑掃的賤婢嘛,得了父皇的青眼這才有機會沐猴而冠, 竟然還敢仗著父皇的寵愛在您面前裝嬌貴,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出身。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皇后聞言忍俊不禁,伸手點著她的額頭道:“沐猴而冠是這麼用的?”

李嬋無賴道:“哎呀哎呀,這些都是小事。母后, 我有些想不通,方才看皇祖母的樣子, 明明都快被父皇給說服了, 為什麼李逾說了那句話後, 她就勃然變色,繼而大怒呢?”

皇后嘴角微抿, 揮退身後跟著的太監宮女,待只剩下她和李嬋時,她才道:“你覺著,你皇祖母對你的皇兄們,與她對待李逾相比如何?”

李嬋不假思索:“李逾沒來之前,我覺著皇祖母最喜歡六哥哥。李逾來了之後,我才知道原來皇祖母最疼愛的竟然是這位堂哥。”

“李逾與你皇祖母幾年也見不了一次面, 你可知, 你皇祖母為何這般喜歡他?”

李嬋搖頭:“不知。”

“那是因為, 李逾與你皇祖母夭折的小兒子,也就是你皇叔福王, 是同一天生辰。右肩後也如福王一般,有一枚樹葉狀的胎記。你皇祖母自李逾八個月大時第一次見到他,便堅信,他是福王投胎轉世來的。”皇后道。

李嬋瞪大眼睛,“還有這等事?”

皇后帶著她一邊往前踱步一邊道:“方才李逾提起的壽王,因你皇祖母的關係,自你父親繼位後,宮裡便極少有人提起他,更不會知道當年那件事了。壽王是先皇寵妃嫻妃所生,比福王小一歲。福王六歲那年,先皇帶著嫻妃與壽王去鶴山秋狩,因壽王自幼體弱,所以先皇出宮時,帶走了宮裡大半御醫。

“好巧不巧,先皇出宮不到五天,福王便出了水痘,當時還是皇后的你皇祖母急忙派人去通知先皇並傳隨駕的御醫回宮。誰知那時候壽王又因在獵場受了風寒高燒不退,最後皇帝只派了三名御醫回宮,卻把醫術最好的太醫院正留下來照顧壽王。他自己自然也沒趕回來,也就,連福王的最後一面都沒見著。”

李嬋伸手捂住了嘴。

“福王夭折後,沒人知道你皇祖母當時心裡在想什麼。只知道福王夭折不到一年,壽王便也死了。壽王死後,嫻妃一病不起,熬了半年,也去了。之後不到兩年,先皇駕崩,你父皇繼了位。今日李逾在你皇祖母面前提起壽王,看你皇祖母的反應,因為福王之死,她應是恨毒了先皇,恨毒了嫻妃,也恨毒了壽王,以至於過了二三十年再提起壽王,還能叫她恨得在人前失態。”

李嬋放開捂著嘴的手,道:“這麼一想,皇祖母其實也挺可憐的。那,母后您說,李逾剛才提起壽王,是碰巧還是故意的?”

皇后不答,只問:“你說呢?”

李嬋思考著道:“寵妃,皇子病弱,這麼一說,現在的婉妃,還真與當年的嫻妃有幾分相似呢。李逾這一句壽王第二,簡直是殺人誅心啊。”

皇后微微一笑,道:“你這位看似只知在長輩面前撒嬌耍賴不著調的堂兄,可不是個尋常人。以後見著他客氣些,不要太親近,但也不能太疏遠。”

李嬋笑道:“知道了母后,就算不管別的,看在他幫著我們對付了婉妃那個賤婢的份上,我也會對他恭敬有加的。”

大理寺,顧璟和姚徵蘭在閱卷房一邊閱卷一邊等蕭曠把金雀齋的掌櫃帶回來。

姚徵蘭猶豫半晌,還是決定冒昧地問一問顧璟。畢竟以後三個人還在一間房裡辦公,如果他一直和李逾鬧不愉快,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顧大人。”

顧璟從紙卷中抬起頭,向她看來。

姚徵蘭努力忍住打聽旁人私事的尷尬,“您和郡王……鬧彆扭了嗎?”

顧璟想起他和李逾鬧彆扭的原因,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別開眼:“有一點誤會而已。”

姚徵蘭看他這模樣是不想說的意思,本來不應該再問了,但還是硬著頭皮追問了一句:“不、不會是因為我吧?”

顧璟一怔,再次轉過臉來看著她,心想:李逾不會跟她說了什麼吧?

姚徵蘭見他神色不對,忙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想起以前曾跟你說過我不喜歡郡王對我太熱情,而最近,我與他走得有點近。我怕你是因為這件事和他鬧不愉快。”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對李逾改觀了,是嗎?”顧璟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何種心情,才會問出這樣的八卦問題。

姚徵蘭將手中案卷捏了又捏,猶豫半晌,最終還是決定跟他實話實說:“今天上午郡王和我出門時,都告訴我了。他說他一早就知道我是女子,還說他是因為……才想方設法接近我。”

顧璟聞言,沉默了片刻,問道:“那你的意思呢?”

姚徵蘭道:“我自然想順著我自己的意願生活,若是不能……”她收回目光垂下眼睫,道:“惟願我哥哥能平安無事。”

顧璟聽懂她言下之意,也就是說,按著她自己的意思,她是不想嫁給李逾的,可若李逾用她哥哥的性命前程相要挾,她也會屈服。

他沒說話,只是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案卷。

姚徵蘭說完才反應過來,顧璟和李逾是表兄弟,她在顧璟面前說這些話讓自己看起來很無助很委屈似的,豈不是讓他為難?於是她忙又寬慰他道:“其實透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發現郡王也確如大人所言,性格雖跳脫但本性不壞,習慣了也不難相處。而且,他雖貴為郡王,卻難得的十分會照顧人。所以,顧大人不必為我擔憂。”說完她還笑了笑,埋下頭繼續理卷。

顧璟心裡全都亂了。

之前李逾說什麼都沒用,而今姚徵蘭這一表態,他才無比清晰地反應過來,他真的……和李逾一樣……早就喜歡上了眼前這個女子。

說什麼希望將來的妻子讀過書,不過就是欣賞她術業有專攻罷了。

說什麼喜歡性格直率,不過就是喜歡她做事幹脆利落的樣子罷了。

說什麼要笑起來好看,不過就是愛看她笑時明亮的雙眸彎起的嘴角罷了。

他連自己是什麼時候陷進去的都不自知,還在李逾問他時一遍遍地澄清,說他不喜歡她。

現在確定了自己的心意,接下來該怎麼辦?讓顧璟心裡生亂的,就是這個問題。

不等他理出個頭緒,李逾回來了,一進屋就興沖沖地來到姚徵蘭身邊對她道:“都辦妥了。”

姚徵蘭一臉不解:“什麼都辦妥了?”

“盧十六父母妻兒的流放問題啊。”李逾道。

姚徵蘭猛的站起身,問道:“他父母妻兒還是要被流放?”

李逾臉一垮道:“方才不是跟你說都辦妥了嗎?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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