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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斷案日常 第39節 (2 / 2)

“誒?誰告訴你與令妹的那一面沒給我留下好印象?”

“郡王不是說舍妹推了你,還摔壞了你的玉麼?”

“不瞞姚兄,正是令妹這狠狠一推,才使得我對她刮目相看,怦然心動。”李逾笑道。

“……為何?”

李逾道:“不瞞姚兄,在我來京之前,家裡也曾給我相看過幾名女子,個個出身世家溫良賢淑,在我面前不敢多看我一眼,不敢大聲說一句話。這些大家閨秀,還未成婚我便能想象出幾十年後她們的模樣,無非還是這般與我相敬如賓罷了。這樣的夫妻,幾十年溫淡如水,做來又有何意義?令妹就不同了,明知我是郡王,還敢怒目熊熊地瞪我,眾目睽睽之下推我,若不是急於逃離,我懷疑惹急了她指不定還敢伸手打我呢。這多有趣?正好現在盧濤死了,唯一的絆腳石也沒有了,豈不是天助我也。”

姚徵蘭目瞪口呆。

“姚兄為何這副表情?”李逾佯做好奇。

姚徵蘭回過神來,訕笑:“郡王真是……品味獨特。”

李逾瞧著她那有苦說不出的模樣,差點沒笑出聲來,強忍著道:“哦?不知姚兄何出此言?難不成,姚兄認為我對令妹的看法有何不妥?”

姚徵蘭理了理思緒,對他道:“郡王知道,在下與妹妹是在外祖家長大的。外祖家乃是武將世家,又因我與妹妹自幼喪母之故,對我們兄妹倆,未免就縱容了些。郡王與舍妹只一面之緣,並不瞭解她到底是怎樣的女子,婚姻大事,還是莫要草率了。”

李逾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道:“聽姚兄言下之意,令妹莫非是個脾氣驕縱,教養有失的女子?”

姚徵蘭本想點頭,可隨即想到自己現在是哥哥的身份,作為哥哥,這樣評價妹妹恐是不妥,於是忙道:“雖也不至於此,但比之世人眼中大家閨秀應有的模樣,她確實欠缺良多。郡王身份尊貴,她,實非良配。”

“姚兄此言差矣,她是不是我的良配,誰說也不算數,我說了才算數。姚兄請放寬心,我雖是郡王,卻是家中老么,上頭且有三位兄長兩位姐姐,無論何事也輪不到我衝在前面。加上這些年也沒少讓爹孃為我操心,待我成婚之後,只要比婚前稍有收斂,我爹孃見令妹能管得住我,對令妹這個兒媳必然滿意。”

“可是……可是……”姚徵蘭簡直要抓耳撓腮,如今盧濤死了,家裡估計正愁她嫁不出去,若李逾真去提親,她爹怕不是覺著祖墳冒了青煙,不答應才怪。

“可是舍妹她身子不太好,若是嫁給郡王,怕是要誤了郡王。”姚徵蘭委實找不到什麼藉口了。

“這個姚兄也請放心,令妹青春年少,只要不是沉痾纏身,總能調理過來。再說我這等身份,總比尋常人家更容易找到好大夫與好藥材為她調理吧。”

姚徵蘭:“……”

“姚兄以為如何?”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在此問姚評事的意見,還指望他能給你答覆不成?”顧璟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

姚徵蘭回頭一看,見他來了,而火塘邊只有兩塊石頭可供人坐,便站起來給顧璟讓座,口中道:“我再去搬張凳子來。”說完一溜煙跑了。

李逾阻攔不及,生氣地瞪著在石頭上坐下來的顧璟,“出現得這般及時,方才便一直在偷聽吧?”

“外祖母說了,叫我盯著你,不讓你胡作非為。”顧璟沒有看他,只是拿起一根樹枝撥弄了一下火堆。

“我哪兒胡作非為了?我是非禮她了還是怎麼著了?”李逾蹙眉。

“你身負婚約,還來與她說這些,我認為不妥。”

“我說了,只要她與我兩情相悅了,我即刻請皇祖母做主,為我解除家裡那樁婚約。”

“若是她與你兩情相悅了,外祖母卻不給你做這個主,怎麼辦?”顧璟看他。

“怎麼可能?皇祖母……”

“外祖母再疼你,也不可能對你有求必應,特別是這種無理的要求。能被你爹孃相中的姑娘,想必家世不俗,對方又無過錯,這婚,豈是你說退就能退的?舅舅寧可將你軟禁在家也不同意退親,便足見其決心了。你想娶姚氏,我不反對,你先想法子將家裡那門親事給退了,我便不再幹涉你。”顧璟道。

“我總不能無緣無故去請皇祖母為我解除婚約,你這是逼我現在就去與皇祖母坦白麼?”李逾站起身道。

顧璟不語。

“我看你就是別有用心!”李逾似是真的動了氣,一腳踹翻自己坐的那塊石頭,轉身走了。

顧璟在原地坐了好一會兒,到後來火塘裡的火都熄了,李逾和姚徵蘭都沒回來。

他回到大理寺,發現就姚徵蘭一人坐在閱卷房裡編絡子,李逾不在。

“李逾沒有回來?”他問姚徵蘭。

“郡王不曾回來。”姚徵蘭抬起頭來,頓了一下,低聲道:“方才多謝顧大人給我解圍。”

“李逾他……”

“顧大人,此事都是我的錯。”姚徵蘭不等他說完就搶著道,“若不是我假扮哥哥來此上任,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不過請顧大人放心,在哥哥醒來之前,妹妹的病是不會好的,待哥哥醒來之後,妹妹會去外地養病,抑或病故。即便郡王不是在說笑,到時候他找不著人,也只能作罷。”

“去外地養病,或病故?”顧璟驚詫,她如此做,豈不就等於放棄自己的終身?

姚徵蘭點頭:“我與哥哥雖然容貌相似,但畢竟男女有別,不管是聲音還是身量上都相差甚遠,更別提待人接物了。待哥哥醒來後,為防萬一,我必然要消失於人前,這是我瞞天過海替兄為官的代價。”

“可若是如此,你的後半生,又該如何是好?”顧璟問道。

“無非就是放棄如今的身份罷了,放棄了身份,相對的也就放棄了很多隨之而來的壓力和責任。到時候學點醫術,再種上幾畝藥田,自給自足的同時還能有些餘力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此生,就不算白活了吧。”說起對於未來的設想,姚徵蘭心情很放鬆。

顧璟有些怔然。雖不曾刻意觀察,但尋常與母親的談話總給他一種錯覺,覺著待字閨中的女子,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待嫁而已。姚徵蘭是他所知的第一個將嫁人排除在人生規劃之外的女子。

姚徵蘭見他似在仔細考慮她的話,一時有些尷尬,舉起手中的絡子對他道:“顧大人,我想起這絡子是怎麼編的了。”

顧璟回過神來,接過她手中編了一半的絡子,姚徵蘭又遞上那一小節未完全燒掉的絡子,顧璟兩下一比對,細節處的紋路確實一模一樣。

“這絡子有何特殊之處嗎?”他將絡子還給姚徵蘭,問道。

姚徵蘭道:“這絡子名叫雙環同心絡,一般是女子編來送給心儀的男子的,取二人同心之意,並不是特別罕見的絡子,但多少也算是個線索。”

第4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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