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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祟言、夜說(其之四) (1 / 8)

當意識到“成仙之法”四個字的重量後,在場的“憫生宗”眾人和山越之民汪芒部三人不約而同地屏息,沒有提出任何疑問。

如果這四個字是由另一個人道出,或者如果“藥胎人”帶來的“四手仙”剛才沒有展現他的異常和強悍,這些人都可以一笑置之,把這荒唐無稽的四個字當作一個笑話,趁著夜色和寒風從腦中驅逐出去這充滿幻想色彩的四個字。

然而如今的闡述者正是欲界過兩百年的傳奇“藥胎人”,而且他所帶來的“四手仙”也正如神話中走出來的妖魔鬼怪一般站在他的身後俯視著眾人,像這樣的人口中道出的“成仙之法”四個字,再不容“憫生宗”眾人和汪芒部三人質疑。

畢竟這個世界上有“秘境”,“秘境”之中更有妖魔之境,就在一年多揚州的兩大禍亂中,還有“切利支丹”賊“天童子”和“替桃行道”業無極這樣讓人覺得不真實的傢伙。

畢竟一年多前,便有一名“孽胎”嶄露頭角,以“閉眼太歲”之惡名承起兗州、揚州兩地江湖罵聲。

既然其他人都靜了下來,“藥胎人”便成了唯一的闡述者,他開始道出更加讓人難以置信的細節。

“諸位也許都知道我活了很久,但是具體有多久呢?我也不知道……我的頭腦沒有跟上我的壽命,當我覺這項事實的時候,我就不得不開始做取捨——到底是該記憶更多我對自己‘異能’的新現還是記憶自己過去重要的事?我最終選擇了前者,因為我不能停留在過去。

要說明這項事情,我就要從我還記得的一些過去的事情開始說起,我只能先說明一件事

神仙是存在的。”

“藥胎人”帶著苦澀的語氣開了個頭,然後擺開雙手,像街邊變戲法的賣藝人一樣將雙手動了起來,他枯老的雙手間先後出現了電光、火光、懸空水珠、無端出現的塵土團和石頭,這些東西彷彿是幻象一般。

“真如法王”“分別法王”“諸相法王”三人雖然有先後,但是總歸都將目光投向了在場的煉覺者“唯名法王”,後者則目不轉睛,彷彿分辨不清自己此刻是在夢中還是現實。

這些手段精湛的煉技者或者煉心者都可以造成相近的效果,不過從煉覺者“唯名法王”的神情上,其他三位護法法王已經知道“藥胎人”展示的絕非什麼花巧伎倆。

“這種便是所謂的通用的‘異能’,神仙和他的屬下們都會這些,我的長壽也和這些‘異能’一樣都是神仙所賜。

然而‘異能’中最厲害的一種,便是和被神仙賜下‘異能’和長壽之人人生息息相關的‘異能’。

我……或許曾經是名醫者,那個古老年代的醫者,手藝和醫術本來就比不上你們這個時代的醫者了。但是那個年代我大概卻算是個人才,有人……我已經忘了是什麼人,反正絕對不是什麼尋常人物,找上了我……好像他反覆證明了我的志向,最後才把我和其他四人帶隊神仙那裡接受賞賜。

我已經忘了當時許諾了把我帶到神仙那裡那人什麼,也記不起來其他四個人的訊息,只記得他挑選我們五個出來自有用意,也隱約記得他對我們的評價觀人面相可知安康與否、斷人狀況的精湛‘醫者’,畫技高巧到因為為妻子之畫遭到一方諸侯迫害、有能確切記錄事情神髓之巧技的‘畫匠’,端坐黃石憑空垂釣、能教誨人各種技藝、擁有出色的諸多以‘清廉、兼愛、反戰’為信念高徒的‘導師’,拔一毛以利天下而不為、敢於挑戰世俗目光的‘勇者’,善於編織自己與他人夢想、甚至操縱自己與他人夢想、自稱有三寸不爛之舌的‘有志之士’……

……當時我們這五個人應該是有同一個目的,如果現在讓我猜的話,召集我們的人應該是希望我們從不同的角度用自己的本事設法反抗那位神仙吧?

總之那之後我便開始開自己的‘異能’,但是我的‘異能’是要靠想象來改變自己的血肉,再放血入藥來實現藥物本來達不成的效果。這個過程……大違醫藥之理,最終我連‘醫術’也放棄,乾脆重新憑藉難死之身重撿藥物,編制起不同於醫術的全新理論,依此來讓我自己更能應用‘異能’。

我這麼多年中,心中只有一個隱約的目標,就是用自己的‘藥’來製造出和那位神仙對等的存在。

作為結果,你們看到了……我除了一般為了讓自己存續下去和其他實用方便製造的藥物之外,剩下的主要精力便投入這‘孽胎’之藥。

最早這些藥我投放給身體健壯的年輕人,但是每個試藥者都會因為藥物對身體的改造死去,我花費近百年挑選近百人的物件,最後只有一個人既沒產生讓他接近神仙甚至我的變化,反而只讓他體質稍有改變,這唯一成功的例子卻成了白痴。

之後的數百年內,我覺得問題在物件上,因為成人的身體已經長成,理論上該是越沒成型的小孩子身體產生變化也越容易。所以在改進這種藥的配方之時,我也將挑選的物件改為十歲以下的小孩子。這次的結果從十不存一變成了十存其一,試藥物件也開始出現身體上的變異和極其弱小而且單一的‘異能’,變異給這些孩子帶來的不便和痛苦遠遠過了他們從‘異能’得到的獲益。

約三百年前開始,我終於完成了你們所接觸到的‘孽胎’之藥理論,並把試藥物件放在了孕胎上。也許最初我還顧忌著此舉對物件人生的傷害,慢慢的,‘孽胎’之藥讓我對自己‘異能’——‘血祿肉引’的收穫多到讓我難以消化,我也現自己可以主動割捨感情中的一部分來擴充套件自己的記憶,而且這項事情隨著我成果增加的度而越迫在眉睫。

最終,我先割捨了對那些孕婦的愧疚,老實說當我現自己可以毫無愧疚地誆騙這些女人、送上對孕婦來說必死的‘孽胎’之藥的時候,我的感覺是‘放鬆多了’。那是一種讓我自己都害怕的舒暢感覺,我怎樣形容它呢……山賊會不斷重複‘官逼民反’然後把屠刀揮向更弱的百姓吧,‘官逼民反’這個事實讓他們覺得舒服、酣暢……我想那差不多是同一種感覺。

近三百年裡,我不斷改造‘孽胎’之藥,完全不去解決孕婦必死這個藥物存在的問題,作為結果是……這反而讓我看到了‘孽胎’之藥和因此產生的‘孽胎’想要達到我追求的‘以藥成仙之法’那絕望性的隔閡。

在‘五老頭’他們所出生的時代——大約至今八十到一百三十年前,我意識到‘孽胎’身上肉體變異越強則‘異能’越強‘異能’品項越多的事實,當時我的想法是繼續改良‘孽胎’之藥,並試圖讓成為束縛‘異能’開的肉體限制不再成為唯一承擔‘異能’開代價的載體。

但是作為結果,之後的‘孽胎’雖然生態趨向穩定,也很少有人產生類似於‘五老頭’那個時代的劇烈身體變化,‘異能’卻更趨向於變弱,為肉體分擔起來變異代價的精神沒有在受損後提供給‘異能’更多的養分,這些‘孽胎’的精神只是永久留下受損的印記,比如對某些認知到的事物產生乎尋常的執著、偏執等等……這些‘孽胎’雖然能夠開起自己的‘異能’但是他們‘異能’的總體是比上一世代‘孽胎’要弱的。

……現了這個事實後,我也是經過了差不多小二十年的時間觀察並且收穫試藥成果,才最終不甘願地承認了‘孽胎成仙之法’的終點就在這裡,這個法子產生的‘孽胎’與我所認知的神仙和被神仙變得接近神仙的我們差距之大有決定性的不同。

這個法子,失敗了,所有的‘孽胎’都是失敗品,沒有產生任何一個像‘五老頭’那樣寄宿多種‘異能’之‘特種孽胎’的最後一個世代則對我的目的來說是失敗品中的失敗品。”

不斷道出的事實,淺顯直白;老人道出事實的口氣以及那讓常人感到另類的情緒變化點差異,則讓觀念尚屬正常範疇的“憫生宗”四位護法法王和汪芒部三人不寒而慄。

“憫生宗”宗酋藐千軍似乎早已經聽過相關的事實,在場便數他神情最為平靜。

眼前這個老人“藥胎人”真的捨棄了人性和過去,雙眼只看成果和未來,成為追求“成仙之法”而有自己行事邏輯的行走在世間的怪物。

他……不……它已經完全割捨了自己作為人類的過去,只為“成仙之法”思考和行動。

當“藥胎人”最後提及“孽胎”的失敗時,“真如法王”悄悄留意起“五老頭”的神情,結果讓他意外,這五個“孽胎”都始終平靜,“真如法王”雖非煉覺者但是也從他們的平靜上看出一種淡然。

作為“失敗品”彷彿是“五老頭”早就接受已久的事。

“真如法王”馬上猜到了原因,相比之下“五老頭”這個世代的“孽胎”經過肉體變異後從出生便和常人大有差異,即便不如下一個世代的“孽胎”那樣有精神創傷的印記“執著”,他們的人生仍比下一個世代的“孽胎”們偏離人類。

“真如法王”的猜測並沒有錯,“井中人”執著於生活在井中的“安全感”也好,“踏塵尋蹤”蕭忘形執著於服從和效忠認定主人的“愚忠”也罷,“閉眼太歲”陳至執著於陰謀的“喜悅”亦然,甚至“懸命一字簡”簡約執著於了斷的“決然”、修羅道二當家執著於貪圖權勢的“權力慾”也一樣……

……作為這一世代的“孽胎”精神先天創傷印記的“執著”反而讓這些“孽胎”的人生會不斷貼近正常人類的生活,這點雖然會使得這些“孽胎”精神上的異質更加凸顯,卻也讓這些“孽胎”保留了遠比之前任何世代“孽胎”更加豐富的人性。

“真如法王”猜測,“藥胎人”想要延攬的“五老頭”這一世代“特種孽胎”肯定不止這五人,說不定便是因為不能接受“藥胎人”對“孽胎”最終捨棄決定的那一世代“特種孽胎”暴起難,被“藥胎人”或者“五老頭”中的誰討伐,才最終只剩下這五人。

至於剩下的五人——“五老頭”則是完全支援“藥胎人”割捨“孽胎”,開始啟用新的“成仙之法”做法的傢伙們。

這些人或許早就因為自己的異常而厭世,只是對自己異常地來到這個世界又平白離開心有不甘,所以將人生的意義投射在“藥胎人”最終能完成更進一步的“成仙之法”上。

約三百年前開始,我終於完成了你們所接觸到的‘孽胎’之藥理論,並把試藥物件放在了孕胎上。也許最初我還顧忌著此舉對物件人生的傷害,慢慢的,‘孽胎’之藥讓我對自己‘異能’——‘血祿肉引’的收穫多到讓我難以消化,我也現自己可以主動割捨感情中的一部分來擴充套件自己的記憶,而且這項事情隨著我成果增加的度而越迫在眉睫。

最終,我先割捨了對那些孕婦的愧疚,老實說當我現自己可以毫無愧疚地誆騙這些女人、送上對孕婦來說必死的‘孽胎’之藥的時候,我的感覺是‘放鬆多了’。那是一種讓我自己都害怕的舒暢感覺,我怎樣形容它呢……山賊會不斷重複‘官逼民反’然後把屠刀揮向更弱的百姓吧,‘官逼民反’這個事實讓他們覺得舒服、酣暢……我想那差不多是同一種感覺。

近三百年裡,我不斷改造‘孽胎’之藥,完全不去解決孕婦必死這個藥物存在的問題,作為結果是……這反而讓我看到了‘孽胎’之藥和因此產生的‘孽胎’想要達到我追求的‘以藥成仙之法’那絕望性的隔閡。

在‘五老頭’他們所出生的時代——大約至今八十到一百三十年前,我意識到‘孽胎’身上肉體變異越強則‘異能’越強‘異能’品項越多的事實,當時我的想法是繼續改良‘孽胎’之藥,並試圖讓成為束縛‘異能’開的肉體限制不再成為唯一承擔‘異能’開代價的載體。

但是作為結果,之後的‘孽胎’雖然生態趨向穩定,也很少有人產生類似於‘五老頭’那個時代的劇烈身體變化,‘異能’卻更趨向於變弱,為肉體分擔起來變異代價的精神沒有在受損後提供給‘異能’更多的養分,這些‘孽胎’的精神只是永久留下受損的印記,比如對某些認知到的事物產生乎尋常的執著、偏執等等……這些‘孽胎’雖然能夠開起自己的‘異能’但是他們‘異能’的總體是比上一世代‘孽胎’要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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