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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廬江兩鬧(其十三) (1 / 12)

周當選擇只隱去藏真心和夏嘗笑託他夫人來私見秦雋等人的部分,把剩下的所知如實相告,因為剩下的部分即使想隱瞞,周當也分不清哪部分是該隱瞞的。

所以周當說出的部分就只有花子弄範“大飯頭兒”如何被殺,花子弄的乞丐如何指證退出秦雋等三人之事。

裘非常聽得仔細,可這事本來就沒什麼更多需要他關心的細節,他耐心聽完才突然問起一事“嗯,姓秦的嫌犯是不是隨身帶著口刀,叫做‘銀鱗陷陳’的?”

在近葦原上南宮尋常、秦雋等人曾經現出過兩口“十三名鋒”,遊劍“燈廬”因廖冾秋隨南宮尋常去向不明而同樣失蹤,“銀鱗陷陳”則分明就在“口舌至尊”秦雋手中,如果秦雋現身了,這口名鋒本該同樣現身才對。

周當只道“雖然已經扣下他一口尖刀,卻不知道是不是叫做‘銀鱗陷陳’,要不然請郡守府的衛兵取來請大人過目?”

裘非常嘆口氣,擺擺手道“如果一眼看不出來是寶刀,那便定然不是了,此節可以省下。”

“十三名鋒”一旦入眼,腦中會自然浮現其相關資訊,如今裘非常一問之下司法椽周當無法判斷那口刀是否“銀鱗陷陳”,那便自然不可能是。

雖然也有這位司法椽扣下兩口刀,想要私藏“銀鱗陷陳”只報一口的可能,但裘非常同樣覺得區區廬江郡一名小司法椽,只怕沒有這麼大的膽量。

裘非常站起來踱步,身子反覆沒入燭火所映明暗交界處,這種氛圍讓他更容易沉浸在思考之中。

“口舌至尊”秦雋之外,那個言笑酬的名字好歹裘非常還多少聽過,知道此人曾經參與過見葦原之會,可什麼“三悟心猿”孫遊者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裘非常想要趁機對“口舌至尊”設局下手,只是他慣常膽小,不能弄清“三悟心猿”的來歷背景,他是不會急於動手的。

裘非常自從和殊勝宗寂靜堂座潘籍搭上線之後,一切行事就是按著對方的意思,不過裘非常不同立場相近的南宮尋常、南宮妙霖兩方勢力,他和潘籍有過一夜交心之談,相信自己和那位寂靜堂座同心同德,絕不會被輕易棄之。

就在潘籍找上南宮妙霖一方的時候,裘非常以自己為南宮妙霖一方“客座軍師”這個他自封的身份,向南宮妙霖請纓去探潘籍的真實想法。

那時裘非常其實是打算待價而沽,所謂“客座軍師”不過一個因為頭腦相對明晰點而擺脫俘虜身份之人而已,他本來就是被南宮妙霖一方當做人質抓走,心中不可能不恨自己落魄的處境。

那夜裘非常去找潘籍,潘籍比他預想的還更熱情,甚至還備下雜糧酒摒退其他殊勝宗居士,要和裘非常共飲一番。

此舉大出裘非常意料,他絕沒想到潘籍似乎比起南宮家姐弟三人,更看重自己這個被擄來的“客卿”。

他也沒想到潘籍身為佛門在家居士,居然肯為和自己共飲,不守清規戒律。

對於後者,反而是潘籍給他解惑“其實宗門裡雖篤信大乘佛學,不過大多數人都是在家居士,並不是出家人。

除了無我堂因為法座管束嚴格,其下居士多半嚴守戒律外,其他人都是大多數情況下守著對世尊的禮敬之心儘可能守規,絕對沒有那麼嚴格。”

裘非常也並不清楚殊勝宗門內規矩,對潘籍這番說明也只好“哦”一聲而已。

潘籍態度太過熱情親切,反而讓本來做好獻媚打算的裘非常無從開口。

但是該問的還是要問,於是裘非常不客氣地仰了一大口酒進肚,趁著辣味未消,他要試著直問潘籍的意圖“潘座,本官其實頗有一事不解。

‘切利支丹’盡是邪徒,‘患殃軍’是反賊,就算為了對付那位江問事,或者南宮尋常,為什麼貴宗要不顧前面兩股禍亂,偏偏在此時趁亂難?”

潘籍神秘一笑,他本來就面目俊雅,擺出這種正邪不分的笑容顯得有種異樣的魅力

潘籍說出的話,則比他的表情更為神秘“非是不顧禍亂,本宗門要的就是禍亂。

一個禍亂的揚州,風景將會格外好看。”

裘非常更加疑惑,他不行玄衣衛中那種特殊的反掌握拳禮,而是行了個普通的江湖握拳禮,問道“潘座這番話,倒是讓本官更加不明白了。”

潘籍哈哈哈笑了三聲,單手抬起仰了一碗酒後才道“抱歉,這是本宗門內部之事,本座真是的,既然決定要講,居然還對裘大人保留三分,合該從頭到尾講個透徹才是。”

潘籍居然在此時為這事道歉。

裘非常突然覺這位寂靜堂座待人實在有獨到之處,這次告歉怎麼看也是潘籍自己賣關子有意為自己設卡,既好鋪陳自己將要說的話,先告一歉壓低姿態也能在不知不覺間送了聽話者一副好心情。

裘非常相信如果這位殊勝宗座潘籍進了官場,只怕比他這玄衣衛試百戶更加如魚得水。

潘籍做好鋪陳,接下來當然是把想說的話一次鋪開,可他似乎覺得這麼敘述太不精彩,有意又問了裘非常一個問題

“裘大人在玄衣衛做事多年,覺不覺得這江湖、朝廷、民間之別,有時候實在是麻煩?”

裘非常心知這問題只怕是對後面的論述又一層鋪陳,他配合地嘗試答之“……確實,民間和朝廷本就有別,律法也不過是橫在兩者之間一層定規,雖有管束之用卻只作用在相觸之時。

江湖混沌、朝廷固執、民間愚昧,才有揚州今日之事。”

裘非常剛剛答完就有點後悔,心想自己太想知道殊勝宗的用意,結果居然自己先吐出句這麼大膽的話,實在可能會給人留下把柄。

他趕緊倒了一大碗酒仰頭嚥下去,多少掩飾一下失言窘態,可說出去的話卻是收不回來的。

潘籍嘆口氣,倒沒抓住裘非常這句判語不放,而是先對這句話表達了充分的理解“裘大人在玄衣衛中身居要位,在江湖、民間、朝廷中三面受苦忍氣,確實是不容易。

本座雖然是江湖人,卻未必沒有從自己的角度過類似之嘆,是以從過去就希望有機會改變如今的欲界。

本座和師尊同心同德,師徒兩人共同努力。

終於蒼天不負,讓本座接替師尊當上寂靜堂的座,而師尊則順利接任宗主,力排眾議定下以我們師徒大志為方針。

如此,本座和師尊才有一展宏圖的基礎,揚州此時大亂則是上天另一重厚待,是以‘切利支丹’‘患殃軍’兩亂既對揚州現狀是劇毒,在本座和師尊乃至整個殊勝宗來說,卻是未來欲界一劑良藥。”

裘非常倒是很好的聽眾,聽得潘籍如此鋪開論述,知道殊勝宗所圖不小,於是再行握拳禮,用最虔的口氣問話“不知道潘座和令師——殊勝宗主——是存怎樣的宏圖大願?

這和揚州又有何干系?”

潘籍轉過臉來,他的眼中此時出異彩“本座和師尊曾經討論過為何大乘佛學不能廣傳,只在揚州紮根較深,討論來討論去,最後結論是因為揚州從來都是榮朝和欲界江湖中那處突破口。

就算不論十年前的那場澇災,揚州接海之地太多,怒界和兇途島一帶的海盜屢屢犯岸,朝廷和江湖各設海防彼此不能相通合作,所以澇災之前揚州雖富裕,卻是養肥了個別商人,而從來算不得安定。

所以不才正是本座,想到了本宗門既在揚州,就該以揚州為機圖個機會,著手與破壞江湖、朝廷、民間三者之間的隔閡,為大乘佛學的廣傳創造更好的機會。

而師尊和本座參議多次,覺得若要破除三者隔閡,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引來外力,而要更方便引來外力,就要揚州地面上因亂而耗。”

這番話雖然沒有徹底鋪開,裘非常已經難以想象這後面的結論將會如何大膽,他不敢硬接下話,只顫著聲音小聲道“……這、這……為了引入外力才要、要讓揚州大亂,那再來引的外、外力不就……不就是外、外國?”

潘籍一笑,用一種極為自豪的表情道“不錯,正是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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