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璵見過澳大利亞的原野風光, 去過德國的櫻桃林園,去過加拿大的翡翠湖,也看過懷俄明的春天...
她人生的二十五年, 去過世界上很多地方,見過無數的光景, 卻沒有哪一刻, 比看到眼前這漫山遍野的野花來的讓她震撼。
“他們昨天...”她被撼動到有些失語。
分明昨天這邊還是光禿禿的一片, 除了上面的花田, 下面就是一條很長的野草地, 路邊的野草, 過路人都不會多看一眼, 可現在,它甚至要美過上面的花田!
野花隨風搖曳,肆意綻放著它的美,他們比嬌養的比那些泡在花瓶中要時時刻刻換水的鮮花美太多了, 是一種野蠻生長、大自然靈魂般的美!
特別是現在太陽剛剛升起, 金燦燦的陽光也在為這一片野花添姿。
何斯許也覺得很美。
他看著身邊的人, 她琥珀色的眼睛裡,是一片花海,她的臉上,是溫柔的日光,她要美過這世間萬物...
“是催化。”何斯許看著她說。
奚璵睫毛眨了眨,轉過頭來,“是你說的那個生物催生?”
何斯許輕笑,“不是, 跟那個沒關係。是植物生長劑。當初做實驗的時候要用, 我就順便做的。昨天三點撒下去, 澆一遍水,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樣。”
他沒有詳細解釋,不是因為這東西是機密,而是專業詞彙太多,怕對奚璵來說會無聊,就掐頭去尾,直接告訴了她重點。
奚璵不住點頭,目光中滿是讚賞,“哇哦!你們科研人員真的無所不能,好厲害!”
她誇的真心實意,這一切在何斯許他們眼裡或許已經習以為常,但這些實驗放在現實中,對於他們這些不懂內行的普通人來說,堪比奇蹟!
何斯許被奚璵誇的不好意思了,“你喜歡就好。”他說。
奚璵就笑,“我很喜歡。”
轉念,奚璵又好奇,“不過,你為什麼會想到送我這個?還有那個生長劑你還隨身都帶著嗎?你真的帶了好多東西啊,你是哆啦A夢嗎??”
奚璵在何斯許面前無比放鬆,不再似平日在其他幾位男嘉賓面前那麼高冷,她在何斯許面前就跟個好奇寶寶一樣,這也想知道,那也想知道,十萬個為什麼都沒有她的為什麼多。
但何斯許從頭到尾都很耐心,他就給奚璵一件一件解釋,“花田裡的花是很美,但是花期有限,修剪裝在花瓶裡後,花期會再次壓縮,轉瞬即逝。但他們不會,他們野蠻生長,有光的地方他們就可以一直存活,他們是永恆的。”
他不想給她轉瞬即逝。
他想送她永恆。
何斯許說這些話的時候,耳朵是紅的,但他的目光卻是堅定真誠的。
奚璵就想,大概沒有人不會被他打動吧。
至少她會。
何斯許又說:“生長劑的話,我平時出差都會帶,過程中可能會用催化來更快的得到結果,習慣了,這次也就一併帶了過來。”
停頓了一下,他就笑了,“我不是哆啦A夢,我沒有神奇口袋,但是你如果有什麼想要的,我也可以做哆啦A夢。”
此時,兩人的跟拍攝像並有跟過來,但微型攝像還在何斯許的手裡。
微型攝像裡,奚璵站在陽光下,站在花海中,她看著那片花海,他跟微型攝像頭都在看她。
一時間,所有的一切都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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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孫導他們還沒醒,就被團隊的某位工作人員火急火燎的給吵醒了,那陣仗那架勢,給她一個喇叭,她估計能讓全世界都聽到她的聲音。
“臥槽!!!臥槽!!!你們怎麼還在睡啊!!花開了家人們!花開了!!”
她吼的驚天地泣鬼神,大家全給她吵醒了。
“什麼鬼啊大清早的,馮安安你不睡我們還要睡呢,你知道哥哥我熬到凌晨幾點才躺下的嗎!”
“馮安安你吵死了啊!!”
“馮安安閉嘴!再吵給你打包丟出去,別打擾我睡覺!”
馮安安掐住自己的人中,“還睡!還睡!!太陽都曬屁股了還睡!老趙!你知道你睡成死豬這會,你家何教授跟奚璵做了什麼嗎?!你怎麼還有心思睡覺啊!”
原本還打著哈欠準備睡回籠覺的眾人,一聽到馮安安口中這兩個人的名字,再結合馮安安現在興奮的樣子,眾人立馬睡意全無,各個翻身坐起,逮著馮安安就是一頓盤問!
“快快快,發生什麼了?他倆該不會偷偷在一起了吧?”
“很有可能,海景房不允許咱們跟拍,全程都由那邊的機器,跟他們自己拍攝,這如果真發生點什麼,其實也不意外。”
“但是昨晚看那個架勢也不像是會有意外的啊?”
“對啊,就何教授這老實人,能有什麼意外啊。”
眾人七嘴八舌,搞得馮安安半天插不上話,她當即就站起身,大吼,“停停停!聽我說!”
孫導楊編劇也一塊過來了,“發生什麼了?你剛才說什麼花開了?”
終於有一個人抓到了重點,馮安安感動到內流滿面,“就是花!你們都在想什麼啊,何教授怎麼可能做出格的事,是他問花田夫婦借的路邊的那片野草,花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