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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姜芙 第36節 (1 / 2)

第37章 別弄些歪門邪道

冊立太子妃一事若一塊巨石砸到原本平靜的湖面上。

坊間眾說不一, 流言四散。

一時間沈家又被推上風口浪尖,當年沈家假意收屍的事兒也不是無人知曉。

沈府表面平靜,實則內裡炸開了鍋, 若按常理,沈氏出了這般貴人,稍沾了點邊的就該上門道賀, 可除了不知內情的些許人之外,多數不敢貿然前來賀喜。

沈齊老奸巨滑,待人接事一如往前未變, 即便心下不安卻也不敢太過失儀。

才送走一批前來送禮的小魚小蝦, 沈府一下子又清靜下來。

為使安神, 沈府這陣子一直使用檀香,可香氣再濃也遮不住愁緒。

望著前堂中下人尚未來得及規整的賀禮, 沈齊嘆了一下午的氣。

沈姜氏接過婢女送過來的溫茶輕輕放置沈齊手邊, “老爺, 你到是想個主意, 咱們該怎麼辦?”

又是一口長嘆,“我要是有主意,哪還能坐在這兒。”

“這陣子我心裡總是不踏實, 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自打那太子入京,倒從沒找你問過姜芙的事, 現在倒突然弄個太子妃出來,無聲無息的,他這是什麼意思?”沈姜氏一遇事便沒了主意。

“聖上以仁德治天下, 一應官職皆按前朝, 哪個他都沒動, 在我看來就是為了穩人心,若一入京便大開殺戒只怕朝事不穩,如今時日長了,難保不會動心思。”沈齊端起手邊茶盞未喝一口又放下,“越平靜,事便越發不好處理。那太子與咱們有親,若姜芙當初真的死了他到不見得說什麼,可既沒死便知咱們當初所作所為,姜芙若在他耳邊吹些枕頭風,咱們沈家必然不保。”

“可好歹是咱們沈家將姜芙養大的,沒有生恩也有養恩,姜芙不是個心狠的孩子,不會置咱們於死地的。”

“呵,”不說還好,越講沈齊越是焦心,“她從前在咱們府裡過的什麼日子?你那兩個寶貝女兒都幹過什麼?恩?再大的恩都成了怨了。”

他一頓,“這些都是小事,自打入京,太子明面上沒有任何動作,可漕運上新來了不少官員,都是崔枕安的心腹,我官職未變,卻感覺慢慢被架空。形勢不妙,接此以往,難保崔枕安順藤摸瓜,拉出些旁的。若那些舊事被查出,別說什麼所謂的養恩,只怕姜芙都要親自提刀來咱們沈府殺人了。”

“別說了,你別說了,”沈姜氏膽小如鼠,一提舊事嚇得臉色突變,手舉在身前胡亂擺動,“我一閉上眼就總想到那些,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你千萬別說了......”

“趁著現在還算太平,你最好給沈珊和沈瑛尋個好人家,嫁出去的女兒便再不是咱們沈家人,往後若有萬一也能保了性命。”

沈齊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仍能勉強保持鎮定。

可沈瑛不同,她是這沈家最為沉不住氣的一位,風才一吹過來,她便開始坐不住了。

若知姜芙死了也罷,非但沒死,竟扭頭成了太子妃,這讓她心裡窩火更甚,悔當初該自己去替姐姐沖喜,若是去了,今日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哪還能有今日這般局面。

“她姜芙倒是命大,都以為她死了,誰知道又從石頭縫裡蹦出來了,這下可如何是好!”當一個不起眼的人有朝一日突然高高在上,最害怕的,首先就是當初對不起她的人,沈瑛自是如此。

她怒,她怕,她氣恨無比,卻無可奈何,“姜芙翻身,她一定會回來找我麻煩的!”

“姑娘,未必的。”貼身婢女月明寬慰。

“你怎麼知道?”沈瑛這會兒心裡發顫,早就慌亂不堪,以己度人,只往自己身上套。

“她就算是要報復也得顧念大人和夫人的面子,好歹夫人是她姑母,再如何說也將她養大,就算是陰錯陽差,可如沒這一場,哪裡能讓她得了這太子妃位。”

“這樣的福氣可不是一般人有的,她自當感念還來不及。”

不提福氣二字也就罷了,一提此事沈瑛更是火大,端起手邊的碗便朝月明砸了過去,緊接著破口大罵,“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什麼叫‘這樣的福氣不是一般人有的’在你看來她姜芙就是有福氣,連我都比不得她了?”

碗盞重重砸在月明小腹之上,隨之落到地上摔得七零八落,這一下吃了十分力,將人砸得不輕,月明卻也只能強忍著疼讓這位暴怒的姑娘先消氣,“姑娘,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姑娘自小就是沈家的金枝玉葉,被夫人大人捧在手心裡的,這般金玉尊貴哪裡是她能比得的。”

“奴婢不是有意惹得姑娘生氣,只是她姜芙在這件事上確實走了運,除此之外她樣樣比不得姑娘。若是姑娘怕她回來報復,夫人和大人怎麼也會護著姑娘的。再不濟還有大姑娘呢。”

“姐姐......”不提也好,這一提倒是更引得沈瑛不快,“這陣子姐姐在忙什麼當真我不知道嗎,看她不聲不響的,實為要攀個高枝兒呢。”

從前沈珊是許配了人家的,那人是位少年將軍,品貌家世樣樣拿得出手,誰知在戰場上丟了條腿,沈珊便不願了。沈氏又怕外人說閒話,只說自己姑娘身子不好,暫緩成婚。少將軍家自也是心知肚明,不喜扭不甜的瓜,且先退了婚事,相識一場,也存善意給沈珊存了顏面。

這一緩便又蹉跎了兩年,沈珊心氣兒高,那少將軍家世在前,她定是要擇一門比先前還好的親事心裡才平衡。

於是便盯上了路家。

“她這陣子悄悄摸摸的在底下做些什麼當我不知道?”沈瑛氣得一拍桌子,“她一早就盯上路家那位公子了,這位可是太子面前的紅人,沾著親的紅人,這位家世不曉得比先她從前定過親事的那家強上多少。她急著給人塞帕子,就差沒把心思寫在臉上了,做這些不就是指望著攀上路家,往後免了姜芙對她報復嗎?”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再不濟,太子也不會對路行舟如何,她大樹底下好乘涼,沈珊的如意算盤可精著呢!”

姜芙不來也就罷了,若姜芙來真的,沈珊一準兒跑的比兔子還快,哪還會顧念她這個妹妹。

原本的怒火成功被月明轉到了沈珊身上,月明見她不再針對自己,暗鬆了一口氣,接著火上澆油道:“可是我聽說,昨日路家的人來給大姑娘還帕子了,說的難聽。”

此一聽,沈瑛一對眼珠子幾乎立起來,“路家果真來人了?”

月明點頭,“是呢,不過來的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廝,具體說的什麼奴婢也不知道,只是聽說大姑娘聽了不高興,那帕子拿回來後便直接剪成了碎條子,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話。”

“她做的難看,那路行舟也不是吃素的,”沈瑛十分舒氣,面上終展了些許笑意,“既她不行,那不代表我不成,若當真能嫁到路家,真是一下解百仇,就不怕日後姜芙刁難了。”

相比沈珊陰毒,沈瑛的壞從來都寫在臉上,從前姜芙在時,許多事情都是沈珊在背後支招沈瑛前去衝峰陷陣,這回火燒眉毛,姐妹二人在暗中較起勁來。

見她面上由陰轉晴,月明神色變得複雜,蹲身下去拾碎石片的瞬間,眼中恨色一閃而過,沈瑛並未察覺。

......

紅豔的絲線穿過質地上好的雪錦絨緞,齊搭在先前的線底之上,補了一處空白的缺兒,雍容牡丹其中一片花瓣就此繡好。

沈珊將繡針夾在指縫兒中,將眼前繡品拿遠了些觀察輪廓,半晌才開口,“沈瑛當真這麼說?”

“月明是這麼同我說的。”貼身婢女秀靈將一碗蓮子羹放到桌旁。

月明和靈秀都是早年齊入府的丫頭,一個送給了沈珊,一個給了沈瑛,各家照顧各家姑娘,這兩個人相處的也不錯,算得上交心。

自小沈瑛脾氣蠻橫火爆,月明在她手底下沒少挨打受氣,肉體凡胎,非親非故,積年累月下去自有怨懟,沈珊這頭便讓靈秀隔三差五給她些好處,那院子裡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便都一如今日這般都落到了沈珊耳朵裡。

“靈秀,你且憑心而論,我與二姑娘要比如何?”將針線繡繃暫且放於膝上,沈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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