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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姜芙 第26節 (1 / 2)

最後一圈兒賽過後,二人齊齊翻身下馬,有宮人接過手裡的韁繩,又利索遞上溫水打溼的巾帕,溫帕上臉,格外痛快。

路行舟在一旁用奇怪的目光開始打量他。

“你有喜事?”將擦過的帕子隨手丟給宮人,路行舟與崔枕安並行。

那人目光朝前也不答話,眼尾卻含了笑,略有幾分羞澀之意。

一見這春裡春氣的模樣便知被自己猜中,連路行舟也跟著喜上眉梢,“當真有喜事?是哪家的姑娘?”

自打上回季玉禾撞在槍口上,兩個人似再沒了什麼交集,顯然,這個人不可能是季玉禾。

“她回來了。”相較路行舟的粗魯匆忙,崔枕安擦過臉的帕子細細擦手。

“她?”眼珠子一轉,哪裡猜得到崔枕安口中的她是哪個,印象中他身邊連女使都沒有一個。

“姜芙,”料是打死他也猜不出,崔枕安不賣關子,“是姜芙回來了。”

聽他念到這個名字,路行舟臉色驟變,明明是炎陽燒頂的天氣,他愣是寒毛直立,生出一身冷汗。

頗有些緊張的吞了下口水,喉結也跟著動,“我聽說,京外有座蒼明山,那山裡的道士有些本事,一會兒我就派人去請。”

崔枕安這才將手裡的帕子朝一側宮人丟去,滿眼疑惑望著路行舟。對視過後才體味到他話中深意,崔枕安笑出聲來。

不笑還好,他這一笑便讓路行舟心裡更毛了,自小他便最怕那些邪門歪道的東西,崔枕安這樣似被女鬼迷了。

人都死了兩年了,死的那麼冤,回來能什麼樣?

“你在想什麼,真的是姜芙回來了,她沒死。”崔枕安又是一陣朗聲大笑。

“沒死?”這便更詭異了,路行舟停住腳步,崔枕安與之拉開了一段距離後,他才想起來大步追上去,“這是怎麼回事?”

兩個人快步行至馬場後山所設竹亭處納涼歇息,宮人奉上冰鎮過的梅子酒,稍消消汗,崔枕安這才不緊不慢地道:“其實我也尚不清楚,這兩年間她一直在京郊,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知道她還活著。”

尚沒有時間一一辨證,亦不知她與那鍾元到底是不是一如仇楊所講的那種關係,看姜芙的反應似又不似,很模糊,讓人一時琢磨不透。

猛飲一杯梅子酒,涼的肝膽都跟著爽利,路行舟噫嘆起來:“倒也是一件奇事。”

又想起今日對面這人一直含著笑的模樣,便不免又想到旁的,“怪不得你今天這麼高興,還邀我來騎馬,從來都是我找你,既她回來了,倒也了了你一件心事,能不能讓我也見見一直好奇她長什麼樣。”

“罷了,現在尚不是時候。”

藉著送香酒入口,崔枕安眼中劃過一抹失意。

想到昨日姜芙整個人為了那個鍾元哭的昏昏沉沉的,自是現在誰都不想見。

藉著這個竹亭兩個人喝了一個下午,直到傍晚時仇楊入了亭中,掃了一眼早就喝得爛醉如泥趴在桌上的路行舟一眼,壓低了聲線在崔枕安耳畔道:“殿下,方才端雲殿的女婢來了,說.....說殿裡的人自昨日您走後便水米不進,今日亦是。”

端雲殿正是現下姜芙所居的側殿,仇楊一時倒拿不準該如何稱呼那位,叫太子妃似乎不妥,直乎其名更不妥,且糊弄了過去。

“什麼都沒吃?”崔枕安面上淡然,指尖兒不斷摩挲酒盅上的花紋。

“是,無論怎麼勸就是不吃,連水也不肯喝上一口,就愣坐在那裡不說話。”

目珠左右轉動,崔枕安將手中酒盅擱下,自低案前站起身來扭身匆匆步朝外去。

自山腳圍場歸來時天已擦了黑,入府後崔枕安稍作擦洗,換了一身央墨暗銀褶絲的寬袍行往端雲殿。

殿內燃了沉水香,幽幽安神,清香久遠。

一入殿中,他一眼瞧見窩在窗榻上的那一團小小身影,而其餘女婢紛紛屏後請禮。

崔枕安的目光未曾給過任何人,只定在姜芙身上,與昨日一樣,她仍舊抱膝而坐,臉埋其中,無論是誰來,都不聞不問,連眼也不抬一下。

面前紅檀小几上,是新做的飯食,擺盤規整,一見就是不曾動過。

他擺擺手示意其餘人退下,眾人不敢耽擱,悄然退出殿內。

直到殿中僅剩下兩個人的時候,崔枕安提步前去停在姜芙身邊,她仍是沒有任何反應。

目光淡淡掃過幾上飯食,崔枕安沉聲問道:“怎麼不吃飯?是他們做的飯食不合你的胃口?”

姜芙仍舊不動,背上僅有呼吸一起一伏。

“你是在同我賭氣嗎?”終是耐了性子坐到了姜芙身後,此刻她的背就在眼前,不禁讓他想起那年被脫落的瓦礫砸的傷口,就是在她背上。

往事歷歷在目,姜芙不是為著探得他的信任才如此,他沉嘆口氣,終又開口道:“當年的事,是我有愧於你,我該帶你走的。”

無論如何,這話落在姜芙耳朵裡總覺著輕飄飄的,她不想聽,也不在意。

棄了就是棄了,無論何種原因。

她曾付出的真心在崔枕安的眼中不值一提。

如今她只在意眼下。

不提過去也罷,既他一提起,姜芙心裡積陳的慍恨便一下子湧起。

“你當真沒有什麼話想同我說嗎?比如你是被誰救下的,比如......”他一頓,“我在舊宅裡無意拾到了你曾經留在那裡的東西。”

言外之意,不講而顯。

終,面前那小小的身板稍晃了晃,姜芙埋在膝蓋上的臉緩緩抬起,她朝崔枕安所在的方向轉過身,一雙溼漉漉的眼凝望著他,我見猶憐。

顯然,她一雙眼得以腫成這般,不知這兩日間哭了多少回。

餓了近兩日,她著實沒力,身子軟塌塌的朝前探去,“你既然想聽,那我就一五一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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