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仁霍然抬頭,望著他道“那肖翰果真有異動?人抓到了嗎?”
呂守望吃著點心,又喝了幾大口茶水,說道“昨日我讓徐千戶去盯著他,這蠢貨沒能看住他,竟然讓他在眼皮子底下通知了審查堂的人,把人犯給搶走了,可他要不是心虛,為何執意要把人犯帶走?”
楊天仁皺眉,嘆氣道“這也不能證明就是他們謀劃的。說不定他們是想利用這個刺客,對付鮑有仁。”
呂守望差點噎著,好半天才捋順了氣道“對付鮑有仁?”
鮑有仁不過是宋謙的小舅子,沒什麼本事,屁股還不乾淨,這樣的人,也值得劉裕昌對付他?
楊天仁道“他再不濟也是宋謙的人,拔出蘿蔔帶出泥,動了他,也就等於動了宋謙。”
呂守望放下手裡的點心,沉思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怎麼辦,如今人犯被肖翰攥在手裡,萬一翻出什麼陳年老料,咱們也保不住鮑有仁啊!”
楊天仁道“還是把宋大人請來,商議一下吧。”
呂守望點頭“好,我叫人去請他。”
呂守望即刻遣人,將宋謙請了來。
宋謙此時在家是一個頭兩個大,自從鮑有仁遇刺,鮑有仁媳婦和他家那個就一齊找到他哭,叫自己趕緊抓到刺客。
他說已經交代了臬司衙門,保證抓到刺客。可這倆還不消停,哭哭啼啼,不抓到人誓不罷休。
宋謙被鬧得沒辦法,正好呂守望派人來請,他趕緊就出門了。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宋謙估計是刺客的事有結果了,急匆匆就走進簽押房。
“楊大人、呂大人,這麼早叫我來,可是抓到了那刺客?”宋謙在呂守望對面坐下。
呂守望道“是抓到了。”
宋謙一喜,問道“在哪兒,審了嗎?”
呂守望撇嘴,不悅道“人在審查堂呢,輪不著我們審!”
“什麼,審查堂?人怎麼會到了審查堂,到底怎麼回事?”宋謙不明就裡,十分疑惑,明明是臬司衙門滿城搜捕,怎麼被審查堂截了胡?
呂守望嘆了口氣道“昨日宋大人不也懷疑此事跟劉裕昌有關嗎?我就讓肖翰去抓那刺客,以此試探,誰知他暗中通知了審查堂的人,強行把人帶走了。”
呂守望想起這事就氣不打一處來,本來以為劉裕昌不在杭州,就能借機擺佈了肖翰,誰想到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還得來收拾殘局。
那肖翰真是狡詐異常!
“那試探的結果呢?”宋謙問道。
呂守望翹起一隻腳道“我看他們就是心虛,但老楊說他們也有可能是要利用這刺客,對付鮑同知。”
宋謙有些心驚,這的確有可能,他那小舅子從前手段狠辣,有死地也不奇怪,要真是這樣,那可就遭了!
“官員遇刺,案件理應由臬司衙門審理,再不濟也是知府衙門,審查堂不過一暫設之所,有什麼資格接管人犯?”宋謙不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