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安徑直往病房走去,“我去問問。”
她推開病房的門,寸頭聽見動靜轉過頭,看到她的瞬間變了臉色。
遊安走到病床邊,開門見山道:“你最近接受的測試強度,你覺得有問題嗎?”
寸頭抬頭看了她一眼,低聲道:“測試強度不都是你們定的嗎?”
遊安察覺到他的不配合,敲敲床沿,“我這是給你一個申訴的機會。”
寸頭別過頭,小聲道:“虛偽。”
遊安對他油鹽不進的樣子頗有些頭疼,“你確定不說?”
寸頭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我既然落到你手裡了,你想怎麼處置都行。”
遊安被氣笑了,她忙得很,哪有功夫計較以前那點舊怨。
遊安不再浪費時間跟她糾纏,她直接去找了負責寸頭的獄警。
獄警態度良好,“抱歉,獄警司,我沒想到他會承受不住。以後的測試我一定注意……”
遊安隱隱覺得不對,但是她確實沒太多時間放在這件事上。
回到辦公室,遊安跟藍毛隨口提了一嘴:“負責寸頭的那個獄警,你查查他有沒有什麼異常。”
藍毛試探問道:“您是懷疑他——”
遊安搖搖頭,“也可能只是我想多了。”
一天後,藍毛把那名獄警的履歷和大小事件一起整理好交給遊安。
遊安翻了翻,目光停在了他的出生地上,“他是中央星的?”
藍毛也覺得奇怪,“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中央星的人跑到其他星工作的。”
遊安回想跟那名獄警的兩次對話,終於想到讓她覺得不對的地方是哪裡了。
明明兩次都在道歉,態度也挺好,但他的語氣好像並不是他做錯了。
就像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遊安的眼神閃了閃,她繼續往下翻。
畢業院校不錯,履歷也很漂亮,按照他的出身學歷,完全可以在中央星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
為什麼要跑到斯科拉星這個普普通通的星球來?
遊安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你去跟醫生說一聲,讓他套套寸頭的話,看看這個獄警都對他做過什麼測試。”
晚上,醫生來到遊安的辦公室。
進門第一句話就是——
“你跟那個寸頭也有過節?”
“什麼叫也?”遊安對他的話表示不滿。
醫生聳聳肩,切入正題,“幫你問過了,因為他的能力是對植物有親和力,獄警給他安排的測試是激發植物生長。”
遊安摸了摸下巴,“聽起來沒什麼問題,這個測試是怎麼導致強度過大的?”
醫生:“一開始做的是正常測試,從把一顆草籽催生成成熟植株,不過後來每天要求的植物量越來越大……”
“不過這種還行,他感到身體不適是從獄警讓他催生一些不認識的植株開始。”
遊安的耳朵動了動,“什麼植株?”
醫生攤攤手,“他都不認識,不過我猜測應該是一些珍貴品種。畢竟促進一株野草生長,跟催生一顆人參需要的能量肯定是天差地別。”
遊安眼裡閃過暗色,“所以他這是透過壓榨異族的能力謀私利?”
醫生:“可以這麼猜測。”
遊安讓藍毛去盯著這個獄警了。
她靠在轉椅上,望著淺灰的天花板,有些出神。
異族的能力簡直就像無主的寶物,源源不斷地吸引著別有用心的人。
哪怕在重重監管的星獄裡,都難以阻斷。
藍毛的盯梢還沒得出結果。
遊安卻再次收到了典獄長的召見。
遊安剛一進門,迎面就是一個問句。
“你在調查雷恩?”
她愣了一瞬,雷恩就是負責寸頭的獄警。
“是,典獄長,他負責的異族出了問題……”
不等她說完,典獄長就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
“有些犯人很狡猾,總是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你也是從獄警一步一步升上來的,應該知道獄警為了管理轄區那麼多犯人需要花費多少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