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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心頭白月光 第34節 (1 / 2)

大結局

故人……還能是哪個故人。

如今無路可逃, 她反倒鎮靜地下了床,將自己收拾整齊,推開門,黑壓壓的甲冑與夜色融為一團, 夜風吹進來, 吹乾了她汗津津的脊背,涼意浮湧上來。她沒有反抗, 坐上了他們準備好的小轎, 一路下了山。

侯府門前如出一轍也是黑壓壓計程車兵,圍的水洩不通。

小轎一路繞道繞到了西角門出, 包圍的甲冑讓出一個缺口來,小轎抬進去, 就停在一個小小的院落前。

陸令晚走下來,仰頭見風燈透出的微光將那大牌匾上的字朦朧地映了出來, 是齊家的家廟。

她脊背一僵, 一時分不清是否還陷入在那夢魘裡。

很快木香被帶走了,她被人催促著走著進去。

踏進房裡的那一霎那,厚重的黑漆木門緩緩合上,隨後傳來鐵鏈窸窣的聲響。陸令晚沒有回頭,只看著這一室的寂寥。

這個院子位於家廟最北處, 向來關押齊府犯了錯的家眷,她沒想過有朝一日被鎖在這裡的,會是她自己。

一連幾日, 她在這院裡都無人問津, 除卻每日的飯食, 這座院落裡再也沒有進出過人。

直到這日夜裡她頭剛挨著枕頭, 便聽見外頭鎖鏈的聲響, 頓時睏意全無,腳剛踩到鞋面上,人已經走進來,帶著夜色的深沉和積年的凌冽。

陸令晚本能的退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卻一步步逼近,他眸子黑沉沉的,彷彿與那JSG夜的夢魘一幕幕重合。

她勉強撐著,唇齒間起了齟齬,她強撐著:“我是你母親,你怎麼敢……”

齊昭南卻笑了,笑裡有嘲弄有譏諷,他將手中的紙丟到了她的面前。

紙張輕飄飄地落在地面上,著墨跡的一面兒朝上,陸令晚一低頭,瞥見了右邊赫然的“休書”二字。

那噩夢還是在這一刻成了真。

她忙低俯下身,想要將那休書撿拾起來。齊昭南扯住了她手腕,他湊到她耳畔,寒涼如毒蛇吐信。

“你以為你嫁了那病鬼,便能逃了我,做夢!”

她抬眼,恰撞上他如寒潭般的眸子,四年未見,他雙鬢竟隱隱染上了霜色。看來這四年他吃了許多的苦,也不枉她辛苦籌謀的這一番。

她突然笑了,成敗天定,她認了。

所以衣料被撕碎的時候,陸令晚沒有掙扎,只是緩緩地閉上了眼,倒在如雲似錦的被裡。她想就當只是另一場噩夢,等捱到天亮夢就會醒。

他滾燙的唇覆壓上來,有的卻不是柔軟的吻,而是帶著痛意的咬捏。

她吃痛,嬌嫩的唇瓣半張著,待他的舌尖探入,再合力一咬,血腥味充斥在口間。

齊昭南怒極,手掌掌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一臂撐在她的耳側,黑眸惡狠狠地看著她。

此時她仰躺在被褥間,髮絲散亂,唇瓣嫣紅,沾著點點的血跡,那是方才她的利牙將他的舌尖咬破所留下的。

而她那一雙眼,此時此刻沒有半分的情愫春波,有的只有麻木寂然,泛紅的眼角有殘淚滑落。

他的手驀然一鬆,他看著她那眼角的殘淚忽的怔然。

明明下定了決心,一朝榮光歸來,定折磨得她痛不欲生,讓她悔到肝腸寸斷,他要讓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然而真到了這一天,不過她半點子殘淚,便讓自己本能地躊躇,停住了手,一股躁意湧上心頭,齊昭南將重新扔到她的身上,大步離去。

彷彿一切真是一個暗沉而短促的夢,醒後只有驚悸和喘息。

餘下的大半個月裡齊昭南再沒有來過。陸令晚一人待在房中無聊,便懶時躺在床上睡上幾覺,閒暇的時候,又捧卷佛經細細地讀。四年的山寺生活,讓她學會如何平靜的去等待,等待一個結果。

及至一日夜裡暴雨,陸令晚被雨聲驚醒。

她急急下榻,半支的窗已捎了半地的雨。她抬手便準備將窗扇合上,抬眼間見外頭除了黑壓壓圍攏的兵士,屋中還站了一個人,周身著黑,幾要與這夜雨融合。

如果不是眼下的燈籠輕微透出的光,她幾要忽略了去。

陸令晚緩緩認出了他來,手一鬆,窗扇合上了,她心神不寧地重新坐到了床榻上。果不其然,她聽見了鎖鏈聲又起,那人推門而進,不過幾息之間那人便走到近前來,帶著滿身的雨水和濃烈的酒氣。

待看清了他眼中濃重的慾念,她沒有退,只將身上輕薄攏著的薄紗拔剝落下來,扔到了地上。

她平靜的看著他,等待著那把懸在她頭頂已久的利刃在這一夜掉下來。

雪白瑩潤的肩頭隱在一段烏黑順滑的長髮中。

齊昭南展臂,呼吸聲粗重,將她攬進懷裡,他長久緘默著,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身上的雨水濺上來,帶著夜雨的寒涼。

在陸令晚想推開他的時候,卻覺得好像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滴落在她的背脊上。

她聽到他開了口,難得溫柔的語氣,有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阿晚,我們從頭再來好不好?”

陸令晚扯唇一笑,只以為他吃醉了酒,要將人推開卻推不動。

“是,我從前對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可你也從三番四次的算計過我。我害得你沒能見到你孃的最後一面,可我皇祖母崩逝,我遠在遼東,時隔這麼多年才能到她陵墓前一拜,這不是拜你所賜?阿晚,算扯平了好不好?咱們把從前的事都忘了,從頭再來一遭。”

雨水浸得她脊背寒透,一滴悔恨的淚暖不了她早已冰冷堅硬的心。

“侯爺說笑了,人生哪都回頭路。”

哪怕知道也許換來的是他的暴怒,走到今天,陸令晚早已沒了要與他虛與委蛇的心思。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當夜他走後,餘下的好幾天裡,有丫鬟僕婦抬著箱籮進來,有錦緞華服,有珠寶玉翠,將原本沉靜樸素的屋子裝點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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