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曹純撤軍了,汝為何不撤?”隔著近一里外的戰場上,太史慈所部僅剩數百騎,此刻被西涼鐵騎團團圍住,不得脫身。
胡車兒聞言,環顧一眼四周,“將軍,江東軍援軍已至,吾等撤軍。”
“不撤。”張繡滿臉陰沉,“吾西涼五千兒郎,陣亡七成以上,今日,若不斬太史慈,吾有何顏面去那黃泉之下,與舊時袍澤會面。”
“張繡匹夫,可敢一戰。”太史慈一身甲冑上,早已是染滿鮮血,他努力平緩著自己的呼吸,廝殺了幾個時辰,他此刻是憑著一口氣在戰。
“怕汝不成。”張繡挺槍上前,與太史慈鏖戰。
三十合,太史慈一槍挑飛張繡頭盔,再一槍,猛地砸在張繡手中槍桿上,張繡面『色』大變,旁側,一陣勁風突然襲來,“休傷吾家將軍,胡車兒來也。”
長矛順著太史慈的腰間捅來,太史慈冷笑一聲,身後,一杆長刀如約而至。
“鐺”長矛和長刀撞擊在一處,從太史慈身後殺出的親衛將被擊退數步,但他仍是持刀上前,和胡車兒鏖戰。
“張繡,死來。”太史慈猛地收槍,在張繡抬起身子的剎那,一槍刺向他的喉間。
張繡下意識抬槍去擋。
“哧”太史慈的長槍,在他槍桿上擦過,竟是直接刺中了他胯下的戰馬,原本他座下戰馬也是西涼馬王,但此刻鏖戰許久,哪裡還有平日的神駿,被這一槍刺倒之後,張繡直接被摔了個結結實實。
落地之際,太史慈的長槍便再次破空帶著呼嘯刺來。
“快,保護將軍。”張繡的親衛卻趁著這個時候一擁而上,幾人持槍上前擋住太史慈,兩人攙扶起地上的張繡,將其救回。
“取吾戰馬來,吾要再和此賊大戰三百回合。”張繡面『色』一片漲紅,愛馬被殺,並且被人陣前挑下戰馬,這是何等羞辱。
他好歹,也是堂堂北地槍王。
卻不想,太史慈直接殺退十幾名親衛,勒馬回頭,衝向了胡車兒。
“太史小兒,焉敢造次。”胡車兒亦算是一員猛將,方才圍攻他的親衛將被他一矛捅下戰馬,眼見著太史慈殺來,他竟然是不閃不避,上前迎戰。
“鐺”可是,此刻太史慈雙目已經赤紅一片,他心知,今日之戰,自己便是勝了,亦是敗了。
驍騎營,還從未有過這般傷亡,但至少,眼前的曹將,他必須親手斬了,否則,對不起那些追隨自己『操』練了一年有餘的軍士們。
“汝這廝,好大的力氣。”胡車兒雙臂一麻,下一刻,便看到一道寒星擦著自己的矛杆朝著自己的脖頸刺來。
“鐺”他雙臂努力扭動矛杆,將槍尖撞飛,可太史慈這一刺卻是灌注了全身氣力,仍舊是從他左肩的甲冑刺入,擦著左肩的皮肉劃過。
“啊……”胡車兒慘叫一聲,立即撥馬回走。
太史慈也不追,反而是在戰馬上收槍取弓。
三根箭矢,幾乎同時被他五指抓住。
“嗡”一聲弓弦輕響,逃竄中的胡車兒幾乎想也不想,立即埋頭去躲。
一兩息過後,他卻沒能感受到任何痛楚。
“咻”也就在這時,他的右肩上,突然多出一根箭矢,他吃痛之下,手中長矛直接脫手而出,轉身怒瞪太史慈,卻現,兩道寒星,已經一前一後,同時『射』進了他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