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棉和顧偃寧第一時間回了家,也沒在外逗留。
村裡的那兩名官差有柳煦的安撫,倒也沒去顧家找麻煩。待在柳家,吃香喝辣的,他們恨不得在柳家多待幾天。
只是柳老夫人不樂意了。
她請他們來是讓他們去收山的,怎麼就賴在她家裡蹭吃蹭喝了?
柳老夫人心底燒起一把火氣。
“嘶!”柳老夫人痛得倒吸一口涼氣,“你是想捶散我這把老骨頭嗎?”
給柳老夫人錘腿的丫頭一臉快哭出來的樣子,縮著手腳,一動不敢動。
她力氣根本就不大,分明就是老夫人她自己心情不好,拿她出氣。
只是她被迫背個黑鍋能怎麼辦?望就望在,能罰得輕些。
只是,老夫人這臉色……
被罰去洗衣裳算是事小,不要被賣了才好……
柳老夫人身後的嬤嬤給她端了盞茶,“老夫人,何必跟這蠢笨丫頭生氣,若是不滿意,直接賣了便是。”
柳老夫人冷哼一聲,她輕嘬一口茶,“不過是個丫頭,也值得我生氣?自己下去領罰。”
“謝老夫人恩典!”那丫頭感恩戴德地退下,出了門她才擦了眼角的淚水。
嬤嬤也順勢將底下的人都趕出去。
待屋裡只剩她和柳老夫人時,她才說話“老夫人,您又何必跟那兩名官差一般見識?魏大人的命令他們早晚得去執行,咱們不急在一時。”
柳老夫人放下茶盞,“我哪裡是著急?我是怕節外生枝。若不是知縣油鹽不進,我也不至於搬魏大人這桶遠水來救這道近火。我看那兩名官差,就是存了心要打這個秋風!”
柳老夫人說完這句話,察覺到自己有些吝嗇,便補了一句“他們在府裡吃吃喝喝我不管,這事兒總得辦成吧?那顧家,還好端端的,依我看,直接進去摁住顧驍畫押會怎麼樣?那蠻牛還想打官差不成?”
柳老夫人說的蠻牛,就是顧偃寧。
雖說她與顧偃寧沒有見過面,但從底下的人嘴裡也知道,那就是個易怒愛動手的莽夫。
柳老夫人正氣在頭上,嬤嬤即便是老夫人的陪嫁,也不敢在這時觸她黴頭。
“老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門外的丫頭在大喊,絲毫不顧平日最愛清淨的老夫人如何想,看來確實是生了大事。
柳老夫人額角突突,上一次府裡的丫頭大喊大叫的時候,還是庫存丟失的時候。
這次……希望不再是丟失庫存了。
他們柳家今年是犯太歲嗎?
先是丟樹,後是丟庫存,偌大的家產,愣是不明不白地丟了一半兒!
都怪姜棉這狐媚子!遇上她後,遇上她們一家後,家裡就沒一天安生日子。
柳老夫人本是臥躺著,她抬起手,讓嬤嬤扶她起來。
她沉著臉坐在貴妃椅上,嬤嬤則去開門讓外頭的丫頭進來。
“這次又出了什麼事?是府裡頭的東西不見了,還是外頭的東西不見了?”
丫頭急得直擦汗,“回老夫人,都不是,是……是……老夫人,您還是往二少爺的院子走一趟吧。”
柳老夫人擰著眉,事情好像往不可預料的方向展。
關乎自己疼愛的小孫子,柳老夫人心底再疑惑也只能摁下,誰知道下人會不會添油加醋地亂說?
事情在院子裡生,這丫頭又支支吾吾的,用腳指頭想也知道生了什麼事。
若是小孫子喜歡的也就罷,頂多就是給那狐媚子一個通房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