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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一早, 賈赦草草用了早飯, 叫上邢夫人, 就去賈母的榮慶堂。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陪著賈母剛用完早飯的寶玉和三春姐妹, 見了賈赦、邢夫人趕緊行禮。
賈赦沉著臉,擺手讓她們都出去,讓人去把王夫人請來。
“老大, 你有什麼事兒?”賈母看著近些日子、幾次照面都截然不同的大兒子, 心裡有些不落底兒。
賈赦帶著邢夫人先給賈母行禮問安, 語氣平緩不帶任何情緒,“母親,略等等, 一會兒您就知道了。”然後坐到往常的位置。
不一會兒的功夫,賈珍夫妻先到了, 才坐好, 王夫人跟著進來。再就是賈政又陪著王子騰夫妻進來,然後是史家兄弟夫妻也來了。
“恩侯,可是有什麼要緊事兒?這大過節的,讓我們夫妻一定這時辰到貴府?”
賈赦招呼著王子騰夫妻和史家夫妻都入座, 等丫鬟上茶後,把屋子裡伺候的都攆了出去。
賈赦環視眾人,然後平靜開口“母親,王氏賣了金陵祭田的事兒, 您可知情?”
賈母呆了, “祭田, 那是子孫的根本哪,怎麼會賣呢?不可能吧?!”
“王氏,你自己說,金陵的祭田,你賣了沒有?賣給薛家多少?”
王夫人一聽賈赦這樣問,就知道祭田的事情爆了,立即白了臉,垂頭捏著念珠不語。
賈政氣得衝王氏喊“你怎麼敢賣祭田?大哥,舅兄,對不起了,我,我休妻。”
賈珍和尤氏看看賈政,再看看賈赦,賈母仍然是呆滯。
“存周,別,別急著休妻。”王子騰趕緊出面阻攔。笑話,他妹妹嫁進賈家二十多年,生了二子一女,就這麼揹著賣祭田的名頭回去,他自家的二個姑娘,還要不要嫁人了,他王家的姑娘以後誰家敢娶?嫁出去還不得都被休回來啊。
“妹妹,你為何賣了祭田?家裡少你嫁妝了?還是賈家少你吃穿了?”
王夫人閉嘴不言,賈赦就說“母親,當初邢氏進門,您說她小門小戶出身,管家不成,母親要王氏幫著管家。現在把這家管得是,連祭田都賣得十不存一二了。母親,二弟,你們怎麼說?”
賈母看著王氏,滿眼都是不能置信,一貫以慈愛示人的臉龐,只能見到臉頰在抖動。
而賈政脹紅了臉,哆嗦著說“休、休妻。”
“賈存周,我嫁你二十多年,生了二子一女,你休我?憑什麼?就因為我賣了祭田?我是為了誰?要是你有爵位,要不是你這些年一無所成,兒女以後沒半點依靠,我何至於費此心機?”
“你這蠢『婦』人,你還有道理了?!”
“王氏,不然咱們去京中衙門問問,這偷賣夫家祭田的女人,該不該休?”賈赦起身。
王子騰趕緊上前拱手相攔,“恩侯,恩侯,等等,等等。多少祭田,我如數補回。”又對王氏說“你賣祭田的銀子呢?”
王夫人咬牙,半晌回話說“都添到日常家用了。”
賈赦冷笑,“要叫賴大進來對賬嗎?看看每月外院帳房,是否給撥了足額的家用?”
王子騰妻子就對王夫人說“妹妹,別犟著了。外院的帳房每月撥銀子進來,不是一個人經手的。”
“恩侯,這事兒是我王家沒教好姑娘,祭田賣給薛家了,這好辦,我讓薛家如數退回。”
“母親,王氏不能再管家了,你可有異議?”賈赦看著老太太,不依不饒地問。
賈母還能說什麼,只能點頭。
“二哥,賣祭田的錢都花去宮裡了。送了元春進宮,那是為這一大家子、為幾家子謀前程的事兒。在那宮裡,沒錢怎麼行?”王氏一看不讓自己管家了,索『性』把心裡話說出來。環顧眾人一週,看著賈赦說“我出了自己的女兒,難道府裡出不得銀子了?這府裡不少我吃用,可少了給宮裡用的那份大頭的銀子。”
眾人就看著王夫人,元春在宮裡上位了,對這幾家都有好處,可是賣了祭田?誰都不敢贊同,死一般的沉默。
“今天請大家來的第二件事兒,王氏放印子錢的事兒,母親可清楚?”
賈母有些尷尬,“這個,這個,京裡許多官眷都放的。趕上誰家不湊手了,彼此幫幫忙。”
“母親可知道重利盤剝,朝廷可要奪當家男人的爵位、官職,涉及人命還要流放當家男人的?”
“這?那麼多人家做的,怎麼就會揪到咱們家了!”
“母親在不在乎我被流放?”
“老大,”賈母生氣了,“你說的什麼糊塗話。你是我兒子,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我怎麼會不在乎。”
“母親,王氏放印子錢進了她自己的荷包,然後哪天事了,你兒子我去頂罪流放嗎?可有弟媳『婦』犯罪,大伯子頂罪的道理?”
賈母噎了一下,“說了京裡很多女眷都放印子錢的。”
王子騰臉『色』變幻,“妹妹,你怎麼能放印子錢?”
“都用去宮裡了。”王夫人仰頭犟起來。
眾人都看怪物一樣看著她——聖人知道元春有這樣的母親,敢寵幸元春嗎?王氏這是怎麼了,中邪了嗎?
“老二,我這訊息是御史那邊傳來的。你不會怪大哥不願意替你媳『婦』頂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