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最後一句話，幾乎是歇斯底里的。
那些支離破碎的過去，永遠是她這輩子的噩夢。
“我……”莊芮涵抿唇，半天說不出個字來。
謊言千千萬，可讓她說不喜歡紀幸川，她還辦不到。
蘇錦心抓住莊芮涵的頭，逼著她直視，一字一頓道“拿出你栽贓陷害我的膽量啊！你連承認喜歡一個人都做不到，你跟臭水溝裡面躲躲藏藏的老鼠有什麼區別？”
過去她羨慕蘇錦心身邊有強大的保護傘，現在她身後有整個慕家將她庇佑起來。
甩開莊恆，甩開不堪的身世，她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將欺負過她的人一一都踩在腳下。
現在，蘇錦心擺明撕破臉皮，她沒必要繼續忍氣吞聲。
“是麼？”蘇錦心似笑非笑，“那麼，我拭目以待。”
話音剛落，她轉身出了衛生間。
高跟鞋踩在地面的聲音漸漸遠去，莊芮涵指尖狠狠刺入掌心，疼痛感叫她越冷靜清醒，眸底閃過幾分怨毒。
她憤怒的一拳砸在洗手檯上，“蘇、楚！”
“嘩啦啦……”
水流聲持續不斷響起，莊芮涵眸光不經意間瞥見擱在洗手檯上的白色精緻guccI包包。
“跟我鬥！”她將脖子上的項鍊剝下來，塞在包包裡，斜唇冷笑，“就看看鹿死誰手！”
慢條斯理上完廁所，聽見外頭高跟鞋的響聲，透過門縫覷見蘇錦心將包包拿走，她眯著眼睛心情頗好的笑了起來。
洗完手，出了衛生間，越過觥籌交錯攀談不斷的賓客，莊芮涵跨著小碎步朝藍若芝走去。
“杭潔，你的手要是做手術，我會給你找咱們院裡最好的醫生，”寧維瞅了眼正在吃蛋糕的杭潔，拿出點當醫生的樣子勸道“你別擔心醫藥費，我一聲令下，打八折。看在咱兩共患難的份兒上，只要你下次別跟我搶衣服，打七折都行！”
杭潔被他嘮叨了半晌，狠狠翻了個白眼，拿起一盤蘋果，塞了一小塊在他嘴裡，眯著眼笑問“好吃麼？”
沒看到她懶得理他麼？
說了不做手術就不做手術，哪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理由！
寧維嚼了嚼蘋果，點了點頭，正經點評“有點脆！”
杭潔抽了抽嘴角，又塞了一塊在他嘴巴里，“這個！”
“唔，”寧維嚼了嚼，“還不錯……你哪天住院，我……唔……”
杭潔聽到醫院兩字腦子就疼，接連塞了好幾塊蘋果在他嘴裡，“吃吧，不是說吃蘋果對身體好麼？”
寧維被兇了下，頓了下繼續嚼著蘋果，垂眸望著比他矮一個頭的杭潔，睫毛跟小扇子似的忽閃忽閃的，眉宇微微皺起，嘴唇薄薄潤潤的。
腦子裡猝然閃過鬼屋烏龍一吻，之前在游泳池邊的人工呼吸。
他不禁想，男孩子的唇都那麼軟乎乎的麼？
等等，什麼烏七八糟的！
“自己吃！”杭潔將盤子塞他手裡，狠狠翻了個白眼。
寧維被抽回神思，端著盤子“哦”了一聲，乾咳了一聲問“你經常給別人喂吃的麼？”
問完，他就忍不住想抽自己兩耳光。
杭潔吊著眼角深深看著他，吸了口氣道“你覺得，什麼情況下你才會喂人吃東西呢？”
還不是因為你廢話多，太雞婆。
“什麼……情況？”寧維嚼著蘋果，石化後碎裂成一堆渣渣，瞪著眼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