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娘有些嬌羞，但畢竟是救治，大家都是大人了，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倒是韓雪有些不情願，她恨不得自己來做，但她更是驚異於解開衣服後的紅娘，那面板上肉眼可見殘留著很多是傷疤與淤痕。
單是看著痕跡，就可以想象當初受傷的時候又是有多痛了。這讓有些嬌生慣養的韓雪有些於心不忍。
“這是....”
柳白卻沒空顧著欣賞這些東西，他揉了揉眼睛，想確定自己是不是精神萎靡看錯了。
傷口處，肉眼可見那旁邊有一塊淤黑，那附近的肌膚已經壞死了。但更恐怖的是，看到那傷口呈現細小縫隙開合狀，應該是被利物切割導致的啊！
怎麼會出現這種不合常理的潰爛？
而且他可以看到，彷彿有很細小的絨毛，像是真菌一般的細線，在不斷如同手術縫線一般，在那裡交織著，想盡力將傷口縫補上，可無奈傷口太大，細線太過纖弱，最終又緩緩斷裂開來。
這不應該是一個正常人有的現象！
“紅娘，你感覺身體有什麼不適應嗎？”
“就是，有點虛弱吧！腦子也有點累。”
“他們，沒有在之前...或者說你之前，在受傷前或者受傷時，有什麼特殊的經歷嗎？”
柳白如實告訴了她現在的情況，聽得旁邊那兩人的嘴型都是大大的張開。
其實最讓他擔心的一個是，他沒有什麼戰地醫療經驗，最多也就在小學的時候在老師帶隊參觀博物館時，解剖過小青蛙。
“那我也只能盡力去做了吧！”
柳白看了看手上的藥物，應該還是能夠勉強勝任的吧！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紅娘雖然算是半個護理人，但奈何善醫者，不能自醫啊！
“好！”
柳白找來了一個盆子，將裡面的水燒開，把一些醫療器械拋入裡面消毒，只能按照自己的經驗如法炮製了，管他是電影的還是小說的，他現在也只是希望那些寫這些東西的人，能夠有良心一些。
而後就是將那止咳藥餵給紅娘吃了，好歹裡面有些麻醉的藥效，存在有微量的嗎啡，要不到時候生理反應，任何因為疼痛下意識的抽搐，都會增加傷口的負擔。
要不要再拿幾個鏡子來增加一下光亮？柳白突然想起了小學文章裡《愛迪生救媽媽》的故事......
不過還是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接下來的開刀才是讓他極為尷尬的地方。這刀切嘛，是把肉切了？確實是需要把腐爛的肉切掉。
可到時候又如何縫合這傷口？是大出血的，搞不好就因為他這個掉鏈子的操作，給加重了。
只能用繃帶止血和擠壓止血法。柳白在那裡忙活了一陣子，這可是慢工出細活，袖裡乾坤的細玩意兒。
整的幾個人都在房間裡跟蒸桑拿一樣，全身是汗。
——
氣泡不斷的升騰，那是一排標本被泡在營養液裡的情況。
從人類、到活死人、再到一些動物、或者說是根本不能再辨認的生物。
都被陳列在那些偌大的地下空間裡，而一旁偶爾走過穿著白色衣服的科研人員，帶著口罩，在細心的記錄著那些零零散散的資料。